《腳趾》022
那一夜不該喝那麼多酒。少喝一點兒，只要他的清醒程度再多一點兒，他就不會帶她回來、他就不會在床上擁抱她……真的不會嗎？狀況會不同嗎？腳趾便不會出現了嗎？
羅彥澤又咚咚敲起陳學康的房門，打斷馬言森的思緒。
「我回房間了。」
目送馬言森進房，羅彥澤停止敲門的動作，他該擁有一段安靜的時間與空間。
唏唏嘶嘶……
一股聲音微小而清晰地響起。
細聽那聲，好似摩擦塑膠袋的聲音，從浴室裡傳出的。
他親眼看見馬言森回房間，那聲音不會是馬言森弄出來嚇唬他的。
轉身，他快速走去浴室。
在門口，聲音沒了，卻有一股味從浴室門板上的透氣格滲出。
猛地，他推開浴室門。
浴室的地板上，王翊翔蹲著。
「翊翔你幹嘛？」
停下在地板摸索的雙手，王翊翔抬眼望向羅彥澤，嘴角牽動起笑意。
他的笑容讓羅彥澤背脊發涼。那笑，不是沒有善意、並非虛假客套，卻濃濃一股就是要人發毛的詭譎。
王翊翔腳邊有個半透明塑膠袋，裡頭裝有黏稠性的黃色物質。
浴室的氣窗是打開的，但強力膠的味道滿室瀰漫。
嗅出那味也就能理解那笑。「幹！翊翔你吸膠啊！」
「呵呵……」聞言，王翊翔笑出聲，「哈哈哈……」從輕笑到大笑，甚而狂笑，笑到抖動的身體重心不穩，王翊翔乾脆坐到地上。雙手直拍打地面，意味著叫好。這態度，猶如聽聞到一個拍案叫絕的笑話。
「幹！笑屁！」羅彥澤惱火地扯喉大叫。
這一叫效果極佳，王翊翔驟地止住笑。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嘛！」
受到責罵，像個孩子般，王翊翔無辜地嘟起嘴。「我……我在找腳趾頭，你有沒有看見……」
抹著臉，羅彥澤企圖抹去臉上僵硬的表情，卻抹不去心中因驚懼而生的悸動。退出浴室，將門狠力關上。
砰的一聲，響徹心裡，與心博共鳴出更驚人的巨響。
待續……
張苡蔚
本文引用自dearvivian - 《腳趾》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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