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蔚一方★小格子

《非死不可　Restaurant City殺人事件》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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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見到冠熙，蘿拉先道歉。

冠熙讓她跟著，他們往廚房走。

「慶生會的事，我都沒什麼做，原來你都忙到這麼晚……」

現在晚上十一點鐘，餐廳已打烊，員工都走了，將大門鑰匙交給冠熙。

「也沒啦，因為明天就是慶生會，得趁沒客人的時候來看看地形……」

「地形？」

「各個出入口啦，萬一發生意外，得有讓大夥兒能最快逃生的動線。」廚房很大，冠熙拿著老闆給的平面圖，仔細對照，且檢查廚房後門鎖頭的結構。

蘿拉看著，冠熙在她心裡頭的形象多了，不再只是搞笑而已。

冠熙找到就掛在門邊的鑰匙，試著打開門。「生鏽了……」

認真又負責，他其實是這樣的人吧。蘿拉這麼想著，心兒怦然一下劇震……

「這鎖好像沒什麼用……雖然能開能鎖，隨便撞一下門就開了吧……」

門開，一陣涼風吹進。頭探出去觀望出入的方便性後，又試了試由外頭上鎖、開鎖，冠熙將門關上鎖好。「好了，我們到外頭去！」

一轉身，雙頰通紅的蘿拉讓他笑了起來。「幹麼臉紅？」

「有嗎？」她摸摸臉，發燙的，「可能……風吹的……」

「第一次聽過吹風會讓人臉紅……」他挑眉笑了笑，牽著她到餐廳庭院去。

兩人沒挑桌子坐，並肩坐在建築物面對庭院的台階上。

涼風一陣一陣，冠熙望向天空。「好像要下雨……」

蘿拉看去，冠熙卻轉向她那專注望天而顯得在發呆的臉。

他很想笑一笑，卻沒有。「晚上不陪天哥，找我有什麼事？」

十點多了還睡不著，蘿拉撥電話給冠熙，才知道他在這裡。

「他在忙……而且，我想和你聊聊……」蘿拉沉重著語氣。

「下午發生的事？」

「對。」蘿拉嚴肅地看著冠熙，「我覺得你和咪妮姊說得很有道理，兇手就在人事部！而且毛寶和凱文的嫌疑很大！」

「怎麼？」他察覺她的轉變，「妳不是很相信每一個人？」

「我更相信你和咪妮姊！」

他笑了，「傻瓜，不要太相信別人，要相信自己。我和咪妮姊也有可能是兇手……」

「不可能！」她的口氣萬分確定。

「那麼相信我？」

「對！」

「為什麼？」

「相信就是相信！」

她的眼神太堅定，他別過，不看著。「咪妮說六選一，也算了妳一份……」

「是這樣沒錯。」她不以為意。

「妳不穿高跟鞋嗎？」他看著她腳上的鞋子，「好像沒看妳穿過？」

「在鞋店試穿過，不太會穿，但我想學著穿……」

「是該學學，不然跟天哥接吻不方便……」

「就知道你想這些！」蘿拉沒好氣。

「說說天哥怎麼把到妳的？」

甜蜜，侵上了她的笑。「我大學畢業就進公司，天哥是半年前才來的。他又高又帥，好多女生喜歡她，雖然心裡有一點點的感覺，我根本不敢多想什麼。有一天我收到一封email……他要求成為我Facebook上的朋友。他常常跟我聊天，每天都送禮物給我……」

「那些東西又不是真的哪！」冠熙收過研發部大嬸團送的禮物。「天呀，用那些假玩意兒這樣就可以把到妳……」

冠熙的聲調呈現崩潰，蘿拉有些羞了。「那是心意嘛！重要的是交流！咪妮姊不是說了嗎，Facebook是朋友交流用的！」

「把妹也不錯用！」

蘿拉的甜蜜笑容又回來了，「他帶我進入Restaurant City，教我經營餐廳，也幫著我。你逛過他的餐廳嗎……」

「有，雖然他的餐廳生意很好，但外觀跟我的一樣簡陋……」

「那是因為他賺到的錢全買東西送我，餐廳的內外裝，我身上的衣服、裝飾，都是他送的！他還另外開十個帳號專門用來每天領食材要換給我……」

「還有這一招，竟然沒教我！」

「還有，他的餐廳一直只推漢堡薯條餐，他說永遠都只賣這個，因為我愛吃，所以他的餐廳店名叫作……Just For my Love……」

「原來你們曖昧搞在Restaurant City上，難怪毛兄從來沒發覺……」

「什麼意思？」蘿拉不懂。

「妳不知道他一直暗戀妳嗎？」

「毛寶？是嗎？」她真的不知道。

冠熙直搖頭。「那我喜歡妳，妳也不知道嗎？」

蘿拉定定看著他。

「算了，當我沒說，我沒天哥那麼愛妳……」

他垂著頭，看著地上，蘿拉看不見他的表情。

「毛寶和凱文互相指控時，我發現了竹笑天為何要拿走月半貓老大的電腦主機，也明白了他為何行蹤交代不清……」

「他不是兇手！」蘿拉以為冠熙將茅頭指去竹笑天。

「對，他是兇手的可能性不高，但……妳是兇手的可能性就高了……」冠熙緩緩抬頭。

蘿拉不知該如何回應那從沒見過的尖銳眼神。

「毛寶晚上跑回辦公室，凱文也有一天在公司外頭好幾個小時，這些，帥警官都從咪妮姊那兒拿到毛寶的門禁卡紀錄和公司外的監視器錄影。後來證實他們只是因為互相懷疑才有這些無謂的舉動，但他們意外地發現竹笑天的可疑……」

「就算可疑，帥警官也沒有證據！天哥不會是兇手的！」蘿拉還是只關心這個。

他看著她，看得她眼睛眨呀眨地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得知月半貓老大死亡的那天，我們在辦公室裡討論。我想那一次竹笑天坐上月半貓老大的位子就已經知道月半貓老大怎麼偷走兇手的食材……」

「怎麼偷？」

「兇手直接使用月半貓老大的電腦，操作他的餐廳，和自己交換食材。只有同一間辦公室的同事比較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辦到，而坐在隔壁位子的最為方便……」

蘿拉懂了，「我坐在月半貓老大的旁邊。」

「對，妳的不在場證明也不牢靠，妳說妳在家，但妳的房間只有妳一個人睡，要偷溜出來不是不可能。天哥以為兇手是妳，所以讓自己有嫌疑，反正他不是真兇，警方一直查他只是在浪費時間，拖太久的話，更難以查明真相。」

蘿拉更是不知所措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互相繞著。

他將她的臉轉過，「告訴我……妳不是兇手……」

「我不是。」

凝視中，他們在彼此的眼裡找尋著某種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愫……

「我可以抱抱妳嗎？」

她沒有即時回答，他已伸來手臂。

「我應該看得更清楚，但……妳讓我迷惑……」他是沮喪的，需要依靠、需要支撐。

「如果妳是兇手，受傷的不止是竹笑天的心……」

她又看不見他的表情了，他的臉依在她的頸子上。

他的體溫、臉上的鬍渣摩著她，於心中產生了悸動，而吹拂在頰上的涼風與他的熱溫，矛盾著她……

她身體的微顫傳至他的心中巨大起來，激起壓抑已久的渴望，他的唇貼上她的肌膚，卻只是駐足……

她應該推開他的，卻在他乾澀的唇欺上時失去了力量，只能感到想閉上眼，腦中，依然受矛盾折麼著……

他也在掙扎著，攬著她的腰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就是決定不了方向……

「不……」

才聽見一個不字，他放開了她，並在下一秒鐘撇卻所有騷動，張起誇張的笑臉。「對不起，差點兒睡著……」

「那我們回家好了……」蘿拉撫弄著頭髮，心中竹笑天的身影仍然佔據著最大的位置。

「是該回家了，明天還有得忙……」冠熙起身，又看了看天。

天，又灰又藍的，要晴要雨渾曖難辨……

「希望明天不會有事……」蘿拉也感受到了。

待續……

張苡蔚

本文引用自dearvivian - 《非死不可　Restaurant City殺人事件》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