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蔚一方★小格子

《非死不可　Restaurant City殺人事件》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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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熄滅大部分的燈火，留了一盞，讓它遠遠的，照亮一方空空的空間。

靠近唯一的窗，玻璃上一層冷卻了的灰，沖淡了夜空寂寥的顏色。

眼裡，一勾月兒，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想找一找，該有些什麼的，一點點也好，只得，往回憶裡掏……

「怎麼還沒走？」

入了神的咪妮沒查覺小劍劍已走近。

她淡淡笑了笑，「你呢，我以為你早離開公司了？」

「我在樓下業務部聊天，本來要回去了，發現車鑰匙沒帶才又上來。」小劍劍挑了隔咪妮兩張椅子坐下。

會議桌上一杯咖啡，六分滿，像是凝固般無波無漪。

「今天謝謝你，我竟然昏倒了……」她刻意使腔韻輕鬆著。

他仍感受到欲隱埋的沉重，卻也隨著表演出自若。「我們老朋友了，看妳那樣子就知道可能要暈了！妳一激動就暈，我是見怪不怪！」

太刻意遷就彼此，不刻意地，還是讓對方牽入了過去。

那不好受，過去，才最最沉重得令人窒息。

還好，昏暗的光線令他們看不真切彼此的表情，即便他們多麼瞭解對方。

「人事部從不加班，妳作主管的留到九點多，給那群小毛頭知道，應該會慚愧地從此認真做事！」他企圖回到現實。

「其實也沒什麼事好忙，只是心煩，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知道她煩什麼的，「交給警方吧，未必和公司裡的人有關……」

「你這麼想嗎？我也很想這麼想，但……」

「怎麼，妳制止那些小毛頭玩偵探遊戲，我以為妳這麼想？」他極少聽見她如此不寧的口氣。

「我懷疑是鐵家那邊的人……」

「不會吧！」他心裡是震驚的，卻仍輕快著語氣，「兩家人是有些怨，但不至於見刀見血！」

「是嗎……」她的嘴角揚了一下又放下。

「錢、鐵兩家的恩怨，我不覺得嚴重到要殺人！」小劍劍擺動著手。

「你知道鐵算盤有個義子嗎？」

「知道。」

「我最近才知道這事兒，但不知道是誰？」

「我從來沒見過鐵算盤的義子。」

「什麼名字？」

「沒問過。咪妮……」他開始感到被質問的不快。「別想那麼多，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沒人再提了……」

「看來，他們沒把你當自己人……」咪妮端起咖啡杯，搖晃了兩下，啜了兩口。「鐵算盤早已積極佈局董事會，拉攏第三勢力的董事站他那一邊。公司裡不少他的人馬分佈各單位，他就一個親生女兒，但那孩子有病，成不了作用，鐵算盤一定會安排他的義子進入公司任職……他想奪回董事長寶位的心經過二十年又癢了起來。現在公司鬧出人命，對他來說為大利多。還有，鐵算盤義子的事就是月半貓老大查出來的，還未釐清，他死了。你說，我該怎麼想？」

他不喜歡她那諷刺的口吻，不打算回應，回位子找出車鑰匙。「我該回去了。」

「劍哥。」

辦公室門前，他被喚住。

「鐵花的忌日快到了吧……」

鐵花……這名字把他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

二十年前的事了，怎麼還能讓人痛撤心扉？

因著從未忘記、陰著日日掛念……放不下，真真放不下！

「你選那一邊？你會幫我嗎？」

望向她，窗子賦予了一點兒光線，照出了她的輪廓。

隱隱顫動之外，依然看不清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呢……

待續……

張苡蔚

本文引用自dearvivian - 《非死不可　Restaurant City殺人事件》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