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蔚一方★小格子

《非死不可　Restaurant City殺人事件》018

第四章　洗手間裡的緋聞

昨晚和竹笑天的約會雖然短暫，但一早蘿拉便接到他的電話。

讓溫柔的嗓音給叫起床，一日下來的心情怎能不好……但一進辦公室，她與冠熙便被鐵算盤叫去會計部。

「開個慶生會要花三百萬太奢侈了吧……」由這句話開始，鐵算盤整整說了一個小時。

蘿拉並未看過冠熙所寫的慶生會企畫和預算表，連帶被教訓，徒受池魚之殃讓蘿拉極為不快，聽訓之餘，不時側眼瞪向冠熙。

公事方面早已說完，鐵算盤現在講的是勤儉的人生道理。

於蘿拉心裡，鐵算盤是一位和善可親的長者。底下的人犯錯，他並不會錙銖必較，一向以親切的態度指出錯誤並教導改正的方式。

可，一旦犯下他的大忌──浪費，他便會長篇大論加以訓斥。因他的儉樸原則，公司的財務在他的把關之下向來不出問題，他也因此贏得「鐵算盤」稱號，他也樂得拿這名號當作在Facebook上的暱稱。

「鐵先生……」冠熙突然發言，中斷鐵算盤的訓詞。「如果我能降低預算到一個程度，你就把經費撥給我。」

「可以嗎？」依企畫案豪華的程度，鐵算盤任為不可行，「我看地點要重選……」

「不，我不打算改地點……」冠熙朝鐵算盤挑了個眉，「我們咪妮姊是這麼想的，前兩天出了死人這麼大的事，公司裡還有個殺人兇手，人人提心吊膽，應該弄件開心的事給大家沖沖喜，所以交代下個月的慶生會得辦得盛盛大大、熱熱鬧鬧的。」

鐵算盤直視冠熙，冠熙的表情略顯輕浮，蘿拉在一旁不知道該不該發言。

以為那份企畫案只是個幌子，主要為了見上鐵算盤一面，冠熙寫上那麼誇張的數字讓兩人成功坐在鐵算盤的個人辦公室裡，蘿拉還等著冠熙套套鐵算盤對兩件命案的說法，冠熙卻堅持在慶生會的豐盛排場上，她真不懂他在玩什麼。

「你可以辦到的話，那去做吧。」鐵算盤總算露出如常的和藹，將企畫案交還冠熙。

「謝謝鐵董！」冠熙起立，雙手接過。

「怎麼這樣叫我……」

「您也是公司的董事嘛，搞不好下次董事會過後，您就成了董事長……」

「董事長不好當！我才不要！」鐵算盤維持笑容可掬，「年輕人，說話不要太油條，女孩子不喜歡的……」

兩人看向蘿拉，蘿拉當作沒看見，起身，「鐵伯伯，那我們先回去做事了。」

出了會計部，蘿拉才擺出掩藏起的興奮，「我覺得你好會套人話呢，不過鐵算盤伯伯也很厲害，馬上就能轉移話題！」

「今天心情那麼好哪，稱讚我呢，難道……」冠熙笑得曖昧，「昨晚失身給天哥了……」

「你真的很無聊哪！」蘿拉紅著臉一拳搥在冠熙胸口，「沒有啦！」

她那粉拳打在他身上一點兒作用也沒有，還讓他一把抓在手心裡。

她趕緊抽回，四下探望有無人看見。「以後不要這個樣子！」

她真的生氣，他也沉臉。

「對不起。」道歉的是蘿拉，她自認是自己的舉動才挑起冠熙的玩心。「昨天他看見我們打鬧，有點兒不高興……畢竟，你是個男的嘛。你應該瞭解他的心情吧，如果你的女朋友跟別的男性過於親密，你也會不高興吧……」

冠熙正經以對，「好，下次跟妳玩，我會挑個他不會出現的地方……」

又氣起來的蘿拉欲行動時瞧見電梯開啟，波波從裡頭走出來，捶頭喪氣的。

波波一向開朗活躍，沒見她這個樣子，蘿拉趕緊上前關心。「波波妳怎麼了？」

「蘿拉……」抬起臉的波波眼眶積滿了淚水。「我被他拒絕了……我向竹笑天告白，他拒絕我……我好難過……」

「那……」蘿拉不知該怎麼表示。

「他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妳有聽說過嗎？」八卦起來，波波的悲傷情緒少了幾分。

蘿拉搖頭，幅度甚小。

「我一定要查出來！到底讓哪個女人捷足先登！」波波握拳激勵自己。「我先回去了！」

直望波波走回會計部，蘿拉愈加感到忐忑。

「萬一讓她知道天哥的女朋友是妳，妳猜她會不會跟妳絕交……」冠熙是火上加油，卻也是在告誡蘿拉得好好處理這件事。

蘿拉感到嚴重性，但腦子裡瀕臨空白境界。

「為什麼天哥和妳要偷偷摸摸的？男未娶、女未嫁，偷偷摸摸的理由大多是一方另有數名伴侶，或者意圖拈花惹草……」冠熙自問自答。

「才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

蘿拉答不出來。

「他是不是說……我有我的理由，但妳不要問，以後我自然會告訴妳……」

冠熙說對了，竹校天是這麼說的。

蘿拉與竹笑天交往雖半年，但不久前的七夕情人節那天，他才第一次吻了她。因為不確定兩人的關係，蘿拉從未向他人提過。親吻的行為一旦發生，心靈相屬的階段提升了，但也是在那時候，竹笑天要求暫且別說出去。

冠熙皺著眉看著她，「我看妳不笨哪，怎麼……」

「我本來就不笨！我……」

「妳瞭解他多少？他住哪裡？他家裡有多少人？他父母是做什麼的？他有多少存款？有沒有負債？名下有沒有房產？車子的貸款清了沒有？」

幾個實際的問題問得蘿拉啞口無言。

冠熙直搖頭，「妳不是笨，是……天真浪漫好欺騙！」

好心情由冠熙一連串的鯨吞蠶食給完全擊碎，蘿拉喪氣地在自己的眼眶中堆積哀怨。

待續……

張苡蔚

本文引用自dearvivian - 《非死不可　Restaurant City殺人事件》017